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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宥臣大概知道他为何要去巴黎,不由轻笑一声:“那你可真够忙的。”

梁锦安的视线来回扫过他二人,说道:“既然是这样,那这事就交给郑叔去办好了,他比较有经验,我偶尔得空也会帮忙把把关。”

郑叔是老宅的管家,在老爷子身边待了三十年,做事稳妥可靠,颇有几分威严,饶是这三位少爷也得对他毕恭毕敬。

此事商议下来之后,三兄弟便分道扬镳了。梁絮白晚上需要前往大剧院观看舞剧演出,需要回家准备准备。

腹中胎儿日渐增大,子宫压迫着膀胱,致使郁楚每晚都需要起两三次夜,睡眠备受困扰。

现如今不用辛苦拍戏,他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白日里的静谧时光,闲暇时追追剧刷刷综艺,或者看看书聊以慰藉。

若是困倦疲乏,则就地休息,自在惬意。

主卧有一面巨大的飘窗,铺着厚绒绒的羊毛地毯,上面摆放着一张榻榻米茶几,古朴典雅,意境优美。

这张茶几被空置了好几年,自从郁楚搬过来之后,茶几上总会有一些小东西存在,或书籍,或ipad,或酸甜可口的果干零食等。

渐渐的,这幢别墅开始有了烟火气。

早上九点,郁楚从银杏林散步回来便坐在飘窗上开始看书,水果篮里堆满了新鲜的葡萄和青橘,是张姐从花园里摘下洗净之后送上来的。

他吃着水果翻阅着书,金灿灿的日光透过银杏枝桠倾洒而来,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困意来袭时,卧室的房门蓦地被人推开,梁絮白拿着一束红彤彤的卡罗拉玫瑰花款步走来。

郁楚今日穿的是一套宽松的居家服,双足赤裸,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在晨辉下泛着柔光,可清晰窥见脚背的骨线和青色血管。

他倚在一只巨型靠枕上,姿态慵懒,眉眼间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风情。

梁絮白在他身旁坐下,将玫瑰塞进他手里。

郁楚轻掀眼皮,看向男人:“为什么给我送花?”

梁絮白清了清嗓,说道:“因为晚上要去看舞剧。”

郁楚蹙眉:“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梁絮白正色道:“道上规矩,在进行某项重要仪式之前,需要用一束玫瑰花来奠定基础。”

每一个字都是胡扯的,凑在一起更是荒唐得不像话。

郁楚盯着手里的鲜花,唇角翕动:“可我不喜欢玫瑰。”

“那你喜欢什么?”

“没有喜欢的。”

梁絮白顿了顿,说道:“既然这样,在你有喜欢的鲜花之前,你可以试着先喜欢玫瑰。”

郁楚觉得他歪理好多,不由淡淡一笑,旋即握着花束起身,将它插进床头的空花瓶里:“谢谢。”

他精神不济,疲乏难掩,梁絮白没有打扰,识趣地离开了卧室,让他安心补觉。

下午吃过晚餐,梁絮白开车载着郁楚前往大剧院。

今日上映的舞剧是根据《诗经》中的名篇《蒹葭》所改编,因故事整体基调偏向悲情、令观众频频泪洒现场而火出圈了,即使全国巡演了多场,依然一票难求。

郁楚戴好口罩和鸭舌帽,检票后与同样武装的梁絮白齐齐入场。

梁絮白昨天和梁夫人一起上了热搜,转发营销号的视频之后,又爆了一条梁絮白:她是我妈的热搜。

短短两天时间,竟让这位放荡不羁的少爷学会在出门之时佩戴口罩了。

距离演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梁宥臣早已抵达观众席,正低头玩手机。

梁絮白在二哥身旁坐下,并体贴地为郁楚拉下了座椅。

梁宥臣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来人,不禁失笑:“人家出门戴口罩情有可原,你干嘛也戴?做贼心虚?”

梁絮白叹息:“没办法,人红是非多。”

梁宥臣哂笑:“我看你是丑人多作怪。”

“说谁丑呢?”梁絮白拉下口罩,把脸怼在他二哥眼前,“你仔细看看我这张脸,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长相,女娲娘娘的毕设。”

梁宥臣觉得他无聊又幼稚,懒得搭理他了,继续刷手机。

临近演出,观众们陆续入场。

自打进入娱乐圈之后,郁楚再也没有去过电影院或者大剧院这样的公共场合了。

耳畔溢满了年轻的、鲜活的笑声。

他仿佛又回到了平凡而又平淡的时光,和朋友们相聚在影院,共同探讨电影的内容。

趁着还未开始,他点开相机,拍下舞台上印有“国风舞剧《蒹葭》”字样的巨型幕布,然后发给了郁湘。

郁湘几乎是秒回:「在看剧?」

郁楚:「嗯。最近拍完戏比较闲,朋友带我出来看舞剧。」

郁湘发了一个小黄豆笑脸的表情,接着说道:「这部剧很火的,我一直想看,可惜抢不到票。」

郁楚用余光瞥了梁宥臣一眼,然后打字回复姐姐:「总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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