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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言家定下两人的婚事。

那时苏池家境很好,中看不中用的父亲靠脸娶了一位富商的女儿,苏池的父亲是个妙人早早明白了与其自己努力不如傍富婆来得顺风又顺水。

为了小家的滋润,苏池父亲不顾颜面与荣国府的家生奴结姻亲,于是苏池就被他安排了。

言家也很乐意这桩婚事,给言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他们这样的人家,日子虽然过得好,吃了不少荣国府的油水,但终归是贱籍,一辈子为奴为婢,如果女儿嫁给苏池,就能脱了贱籍,成为富贵人家的正房妻子,说出去又体面脸上也光彩。

更妙的是,苏池还挺喜欢这个小青梅。

按理来说,这是一桩双方都满意的婚事,直到时光流逝,苏池父母死于经商途中,又有恶舅侵吞资产,苏池家境败落难以为继,此一时彼一时,言家也就瞧不上苏池了。

在苏池十五岁那年,苏母见二十四岁的苏淡越来越出息,怕他娶了个家世显赫的妻子得了好处,联合同样看苏淡不顺眼的老太太,将言管家还没有嫁出去的女儿配给了苏淡。

苏淡并不与言卿相熟,很是抗拒,只是他那时羽翼未丰满,本朝又重孝道,为了名声,无奈从之。

这件婚事也给苏母和老太太留下了苛待庶子的坏名声,苏母和老太太也就高兴了一段时间,就都后悔了,因为言卿是个厉害的很会管家的人,随着苏淡官位青云直上,不太聪明的苏母就被她抢过了荣国府的财政大权。

老太太是好面子,觉得外面说荣国府让庶子娶家生奴的女儿的话不太好听,只得把言管家一家都放了籍。

言家脱了奴籍成了良家,却没有油水可捞只能靠女儿的救济才能维持好日子。

总之,这件事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至于苏池,人微言轻,无论是反对还是赞成,没有人听他的话。

苏池那段时间是日也哭夜也哭,差点没把眼睛哭瞎了,言卿知道后偷偷跑出来带了毒药,要和苏池殉情。

苏池虽然很喜欢言卿,但还是怕死的,言卿骂了他一句很难听的话,大抵意思是苏池不是个爷们,便回去嫁人了。

后来的五年时间,言卿对苏池刻意避嫌,每次能遇见苏池的场合她都不去,哪怕去也不和苏池对视交谈。

日子久了,苏池对言卿的想念也就淡了。

后来他又对琉璃动心,琉璃性子烈反倒狠狠修理了缠人的苏池一顿,苏池害怕,也不敢喜欢她。

至于青莲,苏池一半是朦胧的喜欢一半是缠绵病榻时所依赖的知心人。

现在言卿一哭,苏池心里也酸酸的,也跟着落泪。

言卿收住眼泪看着他哭了一会,眼神逐渐变得奇怪起来,她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苏池那张容色皎然的脸。

她轻轻“啊”了一声,指尖抚上苏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细细描摹,目光专注:“怎么不一样了?”

苏池没有听明白,边委屈地哭边道:“什么?”

言卿一笑:“像海棠微雨,浓丽了许多……”

————

“我的天爷……”

苏瑜捧着苏池的脸,额头抵着苏池额头,心有余悸道:“怎么好端端的被苏淡的人关了去?”

苏瑾比他矜持一些,站在旁边没有抱着苏池,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下。

两人陪三皇子苏淡宴饮完,才知道苏池闯了大祸被苏淡关起来了,正急得要去找苏淡要人,言卿就派人把苏池送回来了。

苏池咬了咬牙,哀求苏瑜和苏瑾:“你们把青莲救回来吧!卿……二嫂嫂说她没权利放走青莲。”

苏瑜脸色一变:“那个戏子怎么也被关起来了?”

苏瑾眼眸微动:“青莲?不是说不准你去见她吗?”

苏池一顿,可怜巴巴道:“可是我想她……”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嫉妒不已异口同声:“你和她一起做了什么?!”

这语气颇有捉奸的意味,又醋又气,苏池有些害怕硬着头皮:“没做什么,只是让青莲教我唱一折戏而已……”

至于大胆的青莲主动亲自己的事,苏池压根不敢提。

苏瑾皱起眉:“苏淡管你唱戏做什么?!”

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苏淡这个仇人没事找事。

只有苏瑜想起一些,犹豫道:“唱的是什么戏?”

苏池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些咬牙切齿:“《长生殿》!”

闻言,稳重如苏瑾也不禁脸色一变,然后冷笑道:“我道是什么戏,原来是踩了苏淡的痛脚,合该这戏子嫌命长作死。”

苏瑜虽然生气苏池瞪他却也觉得痛快:“竟然提前让苏淡听见了!真是可惜不在现场,没看见他的好脸色。”

他的风凉话让苏池又气又急:“你还说!是你让青莲唱的你要害死她!”

苏瑾一惊,意识到事情不是因缘巧合,将目光落在苏瑜身上:“你这蠢东西!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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