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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一个人睡着,如今挤了三个人,呼吸交错,空气中带着暧昧的暖意。

苏池醉着被苏淡剥光衣服抱在怀里,前面是挨得极近的言卿。

被桎梏在苏淡怀中赤裸的苏池,挣扎了一下,哭道:“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害怕……”

苏淡呼吸一紧,扯掉苏池发髻,又制止想帮苏池解开蒙眼轻纱的言卿。

“别解,他叫一声你就心疼了,等一会儿他痛了,你还忍得下心继续吗?”

言卿呆住了,脸颊酡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事情往离奇的方向发展,言卿也不知所措。

苏淡还得教导她:“你和他说话,亲亲他,他就不怕了。”

言卿捧着苏池的脸,细细舔弄苏池柔软的唇瓣。

她边亲边轻声呢喃:“别怕,以后我们在一起……”

苏池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没有他存在的世界。

梦里苏瑾中贡士那年春风得意,娶了太傅之女为妻,苏瑜猖狂至极在皇亲国戚宾客云集的宴上点了一折《长生殿·定情》。

大庭广众下被羞辱的苏淡深感耻辱怫然而去,自此他与苏瑾苏瑜彻底决裂,不死不休。

又三年,太子夺嫡失败,三皇子继位后,抄了荣国府的家,太子党苏瑾被处死,苏瑜充军发配边疆,在苏淡的手段下猝死在路途。

苏淡颠覆了荣国府大仇得报后愈发肆无忌惮,对权柄的贪恋愈演愈烈,结交党羽挟势弄权,引得皇帝忌惮,一朝入狱死于酷刑,这样一个人到死了还是孑然一身。

而言卿一直以来内心都所无安定,早早看破红尘,绞了头发出家作尼姑。

极尽奢华的荣国府被荒废了一年又一年,曾经那样繁花锦簇烈火烹油的世家,渐渐成了一堆废墟。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扬,曾为歌舞场。

…………

故事的最后,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苏池于梦中惊醒已经是泪流满面,肝肠断绝,惊得苏淡和言卿分寸大乱,还以为是自己做得太过火。

过了大半个月,苏池才缓过神来,一次出门与苏瑾迎面相碰,苏池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为了躲避苏瑾扭头就走。

苏瑾愣了一下,连忙上去请安,恭恭敬敬喊“池叔叔”。

他经历些事,愈发成熟了,眉眼都沉静下来,只是见到苏池眉眼间还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苏池看着他年轻的脸庞,又想起梦里他衣衫褴褛被刽子手压在断头台上,顿时又是害怕又是心酸。

苏瑾见苏池久久不语,心里一酸:“你老是躲我,哪怕我在梦里来找你,你也躲着我……”

他的眼神很是委屈,苏池看着都疑心他要哭了。

苏池有些尴尬,他是一个心软的人想要安慰苏瑾,却不知如何说起。

苏瑾轻声道:“我想你了……”

苏池一呆,心下一乱,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结果苏瑾还念念不忘。

苏瑾还在自顾自说话,他生怕苏池说出伤人的话,语气又急又快。

“你一直躲在苏淡的院子里,既不让我看望又不过来找我,生怕被我吃了似的,我只是爱你,又不会害你。”

苏瑾又轻声道:“瑜儿也很想你,他给你写了很多信却收不到你的回信,便向我写信哭诉,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眼巴巴瞅着人要糖吃不给就哭。”

垂头丧气的苏瑾说着说着,真就落下泪来:“之前是我们做错了,你不要不理我们……”

…………

苏池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和苏瑾说了些什么,恍恍惚惚回了家,翻出了苏瑜寄给他的信。

那信堆起来有厚厚一叠,本来苏池收到信后想扔掉的,可他想起那日苏瑜护在他身前揽下一切罪责心就软了,其实苏瑾也在护着他。

只是他心里觉得之前受的委屈不能因此一笔勾销。

苏瑜去边疆后寄给他的信,他也一直没看,苏瑾一说他才想起来。

苏池打开信,差不多十几封,苏瑜在边疆苦寒地又离京城远,通信不便官职又不高,一月一封的频率算是频繁了。

苏池一封一封看。

起初苏瑜的来信还是很格式化的,先寒暄一番问苏池的安,问苏池吃得如何睡得如何,肺寒有没有好一些……婆婆妈妈像个老妈子,结尾处则隐晦地表达思念。

写了两封后,苏瑜明显对这样写信方式厌烦了,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说他在边疆吃了不少苦,不像家里那般锦衣玉食,又抱怨野蛮不知礼仪听不懂话的泥腿子部下……

看起来这个身强力壮的少爷很希望得到苏池的怜惜,很是热辣地表达思念与爱慕。

写了几封后苏池还是没有回他,他也就不这样写了,又讲自己学到什么武艺,箭术又精进了不少,大声吹嘘自己如何如何了不起,比武时一杆长枪将几个玩得好的小将军挑落马下……

言语中充满一种迷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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