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怎么又会想到这个。”
高原的用力晃了一下脑袋。
被房间内浓重陈腐的血腥味刺激了一下,他的思维有些跑偏,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收敛心思。
有些东西,带来的不只是力量,还有疯狂。
要不是如此,高原自认为不会变成通缉犯。
站在原地足足五秒钟没动,高原确定心神已经稳定后,向前走去。
他可以闻到,血腥味来自床——的下面。
床下隐藏着什么?这个高中生又隐藏着什么?
高原没有立刻弯腰去床下,而是站在床边看着夏阎真,试图从那张平静俊秀的面孔中找出一点端倪来。
但夏阎真只是安静地睡着,吐息平稳。
如果这个时候高原突然下杀手,会惊醒夏阎真。
而高原没有这么做,他可不想再度亡命天涯,所以高原确定夏阎真的确睡得很沉后,把目光移开。
他身子趴下来,看向床底。
剑!
能够在黑暗中视物的高原看到了燃血。
一把剑,为什么会散发出这样浓重的血腥味?
带着疑惑,高原伸出手,触碰到了燃血。
这一瞬间,血腥味变成了潮水,铺天盖地而来,吞噬了高原的世界。
一同而来的,还有凄厉痛苦的叫声。
不是人类的叫声,是兽,是非人的怪物在承受痛苦,接近死亡之时发出的怒吼。
和自己曾经的叫声是那么相似。
错觉,不对,其实不是错觉,高原感觉自己的确听到了同类的嘶吼。
于是,理智的弦蹦断了,正如当初一样,高原陷入到疯狂之中。
而和当年不一样的是,这次的疯狂没有让高原肆意杀戮吞食,本能中名为恐惧的情绪压下杀戮和进食的欲望,占据了上风。
如同一只受惊的野狗,高原一下子收回手,趴在地上向后蹿回去。
动作之大,手脚都在地板踩出了啪嗒的声音。
高原一下子退后到门口,紧接着转身就跑。
逃跑的路线倒是和他来的路线一模一样,高原蹿到阳台上,又跳到四楼的空调外机上。
整个人如同一只灵活的蜘蛛,一路跳到地面,然后依然用四肢着地的方式往外跑去。
小区的围墙显然不能拦住他。
出现在外面道路的路灯下,四肢着地急速爬行的高原很快引起了路边少数未关门店铺里的人的注意。
没等那些人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爬行速度很快的高原把一些骚乱和惊呼带向远方,逐渐消失。
房间内,夏阎真还在沉睡着。
燃血在床下,一动不动。
看似夏阎真避免了一场灾难,很幸运的样子,但真正幸运的人,其实不是他。
而是高原。
如果高原更加放肆一些,选择对夏阎真动手。
迎来的结局大概率是被惊醒的夏阎真,本能地一拳轰碎脑袋——小概率是他躲闪了这一拳,然后很快被第二拳或者第三拳轰碎脑袋。
现在的话,至少跑了。
翌日早上。
夏阎真难得在闹钟的铃声催促下醒来。
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夏阎真才坐起来,按掉手机的闹钟铃声。
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夏阎真感觉神清气爽。
入睡前的疲惫感和身上的麻痒感觉消失不见。
他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发现已经尽数愈合,一些伤口浅一点的地方连疤痕都找不到。
又揭开一些贴着的纱布,最严重的地方伤口也已经愈合,缝合线自行掉落。
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
夏阎真按了按,没有任何痛感,一天的胡吃海喝再加上深度睡眠,他已经完全恢复了。
“以后要是受伤,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到可以快一点恢复过来……嗯?”
夏阎真想着,正要起床的动作一顿。
他看到卧室地板上,多出了一大堆凌乱,脏兮兮的脚印。
好像有人曾经在他的卧室中跳了一曲狂乱的舞蹈。
“异常事件,我也终于遇到了吗?”夏阎真并不慌乱,掀开轻薄的被子,仔细观察起来。
这脚印很大很宽,比夏阎真的脚要大。
假定留下脚印者是人,至少是有着正常类人体型的生物,那么肯定也是个大高个。
夏阎真不免想起早餐店新来的那位厨师。
“难道是他?”带着疑惑,又仔细看了看,夏阎真还发现了手掌印,“是在爬行吗?”
顺着脚印手印走出卧室,夏阎真看到开着的落地窗。
果然有人进来了。
阳台的落地窗他不会关是指不关死,晚上会关到巴掌的宽度。现在被推得更开,另外关着的纱窗也被向两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