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既然她之前出现过撞击丧失记忆的情况,那这次的撞击也很有可能导致记忆的错位。我们还需要多观察几天,建议是静养,尽量别触动病人情绪。”陆向珩站在江之遥身后问道:“记忆有恢复的可能吗?”医生看了看检查单,犹豫地说道:“我们不能保证,但目前看来情况并不是很不乐观,至少她之前失去的记忆恢复了不是吗?”“不……不该是的,这样……”江之遥坐在椅子上突然激动起来,却被陆向珩安抚地按住肩膀。他及时打断了她:“之遥阿姨。”江之遥猛然晃过神来看见他令人心安的笑容。回到病房时,宋婵睡着了,他走之前让她吃了医生开的新药,很快在药物的镇定作用下沉沉地睡过去。期间季佳泽来过一次,陆向珩示意他嘘声,小声地从看护椅上起身和他去了医院天台。季佳泽看上去感冒有些严重,戴着口罩露出的眼眶几乎红透,和他平时比起来简直有些狼狈,平时懒散的声线此刻有些沙哑不清,再也不见当初见面时的任何从容,上来就质问道:“你在之前的治疗里动了手脚。”“不用说得这么难听,我是联系了医生不错,但没有不好的想法,我只是在满足她恢复记忆的愿望而已,你不也看了那些治疗方案吗?”陆向珩站在栏杆旁,语气平和,嘴角甚至没收起一路上对着医生护士的礼节性微笑。“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季佳泽声音里带着极力遏制地愤怒,长时间的睡眠匮乏让他完整地问出一句长话都很困难:“让她想起那些不快的记忆就让你这么开心吗?”“不用说这么难听,也不用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我和宋婵从小开始待的时间比你长得多,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她的人。”陆向珩收起嘴边礼貌的笑,敛着眼说。
“你以为她恢复记忆就会回到你身边了?你这么笃定她对你的喜欢?”季佳泽声音里带着情绪牵扯而出的嘶哑。“不,是笃定她对你的喜欢。”陆向珩淡淡的一句话震慑住了眼前失去理智的季佳泽,他却不给他反应时间,像是想把事情说得更清晰明白又继续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她这样恢复记忆并不是我的本意,在陆嘉北的疗法下她会慢慢把事情都记起来,加以心理治疗,在大学前应该就可以好得差不多。这样做可以避免像这样突然的情绪爆发,这样的现状谁都不愿意看到……不过你应该也在最开始就明白,事实最后都会如此,不管我们接受的方式如何,我们都必须去接受。”“你到底在说什么,又到底在假装什么好人?”看到陆向珩那张平静的脸立在身后的青山中,季佳泽终于疼痛出一股快意:“计划着恢复她记忆的同时,还和另一个女生暧昧?”“你在胡说什么?”他也皱着眉看着对方,像是很不愿意牵扯到这个话题。“用来让我放松警惕的工具?”季佳泽很快回复,他的嘴唇抬动,说出了那句在感性驱使下才能轻易脱口而出的话,说出去的一瞬间,甚至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感到陌生。“不是吧,你还以为你遮遮掩掩别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个大概,如今拿出来说也是因为自己底气不足,像是亟待竭力搜寻更有杀伤力的语句,把自己身上的痛一一报复回去。“我一直提防着你,但是完全没想到陆嘉北会为了你这么违背医德。陆向珩,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叁地插手我们的事?”“这是我最后一次解释这件事,我和你一样,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意外发生,事实如此,她的记忆正好停留在当初和你分手后现在不愿见你。”“医生也说过不要再给她多余的刺激。”一句话封锁了他见她的可能。“你就安分点等她一点一点接受,不行吗?”陆向珩严肃冷静地说,声音里却带有一丝遮掩不住的愠怒。“接受什么?接受我们分开?你让我用什么相信你,用当初我们分手的时候你到底参与了多少的挑拨离间和精神诱导?”季佳泽反问他:“当初以哥哥身份限制我们见面,每见一次面后你都在引导些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忘了。”陆向珩在季佳泽剧烈的咳嗽中沉默了一会,等待他停息下来才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我说好听点是你们分手了,说直白些就是彻底结束那种不健康的炮友关系,你在她失忆后趁虚而入当了一段时间正牌男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那些都是你偷来的时间,根本不算数。”他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几个字。一时无话,空气浮动,两个人并没有扭打在一起,而是一触即分,拳拳抓着痛处捶,好像就连短暂触碰也不愿意一般,不阻止下去必然鲜血直流。“我先提醒你,现在她最信任的人是我不是你,一会我还要回去给她送吃的,想让她恨你就尽管打。”被抓着领口的陆向珩说道。“……”季佳泽松开握紧的拳头和他的领口,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情绪。陆向珩回到病房时宋婵已经醒了,精神看上去十分萎靡,像秋天开败的白色花朵,沾染上委顿的枯黄。但最终好在情绪不再像之前那样跌宕起伏,听见他进来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头也轻轻偏过,只是看向白色的窗外。“一会想吃些什么?”陆向珩关门后拉过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穿着病服衬得愈发瘦削的侧影——她本来就是瘦高的身形,住院几天后此时看上去就像一层纸一般轻薄易破。“不想。”她回:“我听医生说我好像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对吗?”“嗯。”陆向珩以为她想询问失去记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