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章澄海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鹿沉，专注又温柔。

鹿沉不作声，她们就这样相互对望。

因太阳直射导致的强烈光影落在教室白墙上，它随着时间而慢慢移动。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alpha的道歉。

“我很抱歉。”

“那晚，我不该喊你去公寓。我没料到自己会分化成alpha……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自知没有站在你身旁的资格。”章澄海低声呢喃，“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事实上，我宁愿你责怪我，只要听到我的名字又或是我的事情，你能转身就走。离我远远的……这样就好。”

“那晚在公寓，我问过你，是否需要我的帮助。”鹿沉摇着头，“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吗？”

章澄海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鹿沉。

“是的，你当时也拒绝了我。”

鹿沉向前一步，她的指尖落在alpha的胸膛，像是要唤醒它。

“你啊，总是这样对我。每次都让我以为我能触碰到你的内心，又每一次在我真的要触碰到你的内心时，被你残忍地拒之门外。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哦，还有你那可笑的话语，你真的希望我听到你、见到你转身就走，就这样离你远远的……澄海，你扪心自问，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章澄海的心脏在胸腔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它是那么的健康且快活，只是它主人的眼里满是悲伤。

“……离开我吧，小鹿。”她说。

鹿沉的目光渐渐变冷，“行。祝你休学愉快，澄海同学。”

青梅把话说完转身就走，好像不再对她有任何的留念。

这是对的，是正确的选择。

走吧。

走得越远越好。

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像是窗户被雨水打湿。

“你那么难过，为什么还要执意离开？”

姜晓晓躲在楼梯口，她堵住了鹿沉，本可以放任不管的，但见到鹿沉落泪的模样，她还是站了出来。

beta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拿着一手好牌，却打个稀烂。

“要你管。”鹿沉的嗓音带着哭腔，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对，我也不想管。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要放弃她？如果你就此放弃的话，那我追求她的路上就又少了一个劲敌。”

“你，她有未婚妻的。”鹿沉说。

“额……那又怎么样？就算结婚了也有可能离婚。”姜晓晓说完，就看到鹿沉因过于震惊她的话语而忘了哭泣，她笑着补充，“我爸妈他们就是这样的‘商业联姻’，这并不妨碍他们相互在背地里有着数不清的情人。”

“抱歉，我不知道。”鹿沉不了解姜晓晓的背景，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但你也说了，那只是情人。”

“总比朋友要好吧。”姜晓晓一脸无畏，“而且我是beta，不像你们oga的鼻子那么敏感，我闻不到她身上沾染的其他oga的信息素味道。”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鹿沉的眼尾泛着红，她清冷的眉目里含着几分厌恶。

对感情不忠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姜晓晓也察觉到了这点，鹿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死板，“哦，所以呢？你要放弃了吗？”

鹿沉不作声。

“如果你选择放弃，我也不意外。毕竟你就是这样的人——固执又死板。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和澄海两个人的性格都超级像，都是死鸭子嘴硬。但这样也好，你们都放弃她，她最终就会只属于我。”

姜晓晓念到‘只属于我’这四个字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神态让鹿沉感到不安。

女孩的脸蛋泛着异样的潮红，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痴迷。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鹿沉此刻只想理她远一点。

“随你怎么想。让开，我要回教室了。”

闻言，姜晓晓侧身，让开过道。

鹿沉从她身边走过，beta好似闻到了淡淡的冷香，如她性子那般凉薄。

鹿沉的步伐很坚定，她一路向下。

姜晓晓半个身子都趴在楼梯扶手上，她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声说，“慢走。”

就要走出去的鹿沉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她突兀地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姜晓晓。

她的眼神复杂，但没停留多久，最终还是走向光明。

那刺目耀眼的光明，属于她，但不属于她。

姜晓晓转身，她走向了独属于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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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没走？”alpha有些恍惚。

“我要是走了还怎么安慰你？”beta理直气壮。

章澄海一时语塞。